诺尔斯塔帝国首都 风息城 元星历996年
帝国军的部队拦在道路中央,上百士兵掺杂着机械步兵端枪站立,身后又有数台四足机甲,顶部的机枪一起瞄准前方,显示出令人恐惧的庄严。曾经的帝国军也曾在这条路上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国民。
他们原本以为迎接的将是来自敌人的冲锋,去没想到街道的尽头出现只一名男子,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太刀,刀尖拖在地上,像是一个散步的怪人,好像前面完全没有什么阻挡似的,踏着轻巧的步子向前走去。
“是尖兵!快开火!”
步枪和激光炮一同咆哮,地面上扬起漫天尘土,火光冲天,街边的一栋高楼被炮火拦腰折断,轰然倒塌。
“停止射击!”
帝国军的指挥官握拳举手,待到烟雾散去,前方好像失去了动静,然而,霎时间,倒塌的高楼上出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,面罩上的红光像是刺穿了烟幕。男人迎着密集的枪火,举起手臂抵挡,一层红色的膜状物质显现出来,弹丸无力地落在地上。他紧握太刀冲向前去,纵身跃起,身体像是融进了清晨的太阳。他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一脚踢下,前排的几台机械步兵举起枪对着他射击,被震得支离破碎。
其他敌人还未反应过来,男人挥动太刀,身姿像是跳着诡谲的舞蹈,有好似有几分醉意,呼啸的声音如同风唱出的葬歌。几个人类士兵的身躯被肢解成碎块,鲜血四溅。那个指挥官举起枪杆抵挡,连人带枪被他一刀劈成两半。
面具之下的神情没有一丝怜悯
他的面前还有四台“巨鹿”多足作战机甲,哨戒机枪一齐向他吞吐火舌,他伸出左手,面前出现了红色物质,子弹像是羸弱的雨点,落在布满裂纹的马路。
“驯化过程结束”
面前的四台机甲停止了攻击,一齐转身向皇城方向前进。零跳到其中一台机甲的头顶,坐进驾驶舱。
“手动驾驶模式启动。”
大部队已经到了皇城下方,无数的士兵和机甲伫立着仰望,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来过风息城,在他们眼里,这是梦中都难以抵达的世界,皇城的总面积甚至大过这个国家所有贫民区的总和。皇城是诺尔斯塔帝国最大的浮空城,无比宏伟,无论多么伟大的建筑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。离开地面十米的距离象征着凡人与皇族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,在清晨的薄雾下难以看清它的全貌。“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”,这句话用来形容皇城甚至显得过于保守。
“报告长官,黎明尖兵零,请求归队!”
“同意”
皇城广场上的禁军队已经全体缴械投降,赤手空拳地一字排开跪在地上。这是对他们的处决,也是对皇城的处决。同样,是对这个黑暗时代的处决。
长官一声令下,皇城随着炮火轰然倒塌,像是从梧桐树上失去力量坠落的落魄凤凰,火光冲上云霄,浓烟四起。
“去吧,零”
零向长官敬礼,一挥手便带着一支小队冲入地下堡垒,上吊自杀的贴身卫队像是一座死亡森林,枪支已经被毁得一干二净。他往深处走去,看到一扇圆形的重型门。门前站着一个长发男人,手里握着一把西洋剑,像是一位终末的绅士,机械的身体却散发着由内而外的优雅。
“在下夏洛特,为您效劳!”
“这是人偶,关门,后退!”
几名队友关上大门,只留下一个狭小的战斗空间。但是他不明白,在这里布置人偶有什么用?纵使人偶实力强劲,但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以一敌百,保护这个必亡的君主。
零不愿想这么多,打开等离子刀刃就一刀砍下,地面上擦出飞溅的火星。夏洛特的左手放在背后,一招一式化解零的攻击,看上去极其轻松。夏洛特找准时机,一剑刺向零的胸膛,零侧身躲过,顺势前进,擦着夏洛特的剑身把刀刃推向他的咽喉。夏洛特用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后仰,接着一个翻身站起来,把剑刺向零的脊背。
“警告,脊柱受损程度38%”
全息眼镜响起提示音。
“我靠!奇行种!”
零依旧面无惧色,挥动太刀,向前斩出一道红色剑气,在重型门上引发了剧烈的爆炸,炸出了一个大洞。皇帝的金色长袍格外扎眼。
皇帝对外面摆摆手,夏洛特停止进攻。
零从洞里走进去,皇帝坐在一张金丝木案前,桌上摆着几个盘子,堆满吃剩的骨头和七倒八歪的酒壶。
皇帝的怀里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妃子,她们是帝国最当红的歌姬。她们看见站在门口的零和士兵,嫣然一笑,从桌上拿起注射器扎向手臂,像是早有准备。几人来不及阻拦,两个年轻的生命香消玉殒。
“皇帝陛下,不,艾斯达克-卡斯特罗,您要对一千三百起谋杀案负责,叛国罪,非法挪用国家资产罪等数罪并罚,判处蒸汽死刑。”
所谓的蒸汽死刑,就是把犯人带入一个封闭房间,房间内的温度会在极端的时间内上升到六千度,足以把人汽化,因此得名蒸汽死刑。
出乎意料的是,皇帝一脸平静,没有反抗。也许接受一切就是他的成王之道。皇帝摁灭嘴里的烟头,卸下配件和手枪,走向前去。零为他戴上手铐,押赴刑场。
“不得不说,你刚刚身手不错,我可以让夏洛特杀了你们所有人,但没有必要,因为我想看看没有卡斯特罗,把诺尔斯塔交给你们,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呢?我在地下拭目以待。”
诺尔斯塔共和国 风息城狮子码头 三天后
统治诺尔斯塔三百年的卡斯特罗王朝宣告终结,风息城的风息广场上无比热闹,码头上汽笛声声,零背起他的太刀,前往他的完美世界:玫瑰海岸。
“我的武器生涯,应该结束了吧。”
零回头看了一眼破碎但充满生机的城市,夕阳把江面照得浮光越金,街上的全息投影和霓虹灯还没有打开,依旧如同几百年前的城市一样干净纯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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